行前,律師陪同我再三叮嚀。
可以要求一定要律師陪同不然不做陳述,才能避免有些強硬風格的偵查佐做有偏見的恫嚇;要慢慢說,仔細說,也要注意偵查佐紀錄的文字是否與我的陳述相符,要仔細查看,因為這次筆錄很重要,特別是,如果將來要上法庭。
筆錄是什麼呢?我想像的是電影裡封閉的小房間,打著亮晃晃的日光燈,可能還有一面可以從外向內觀察的黑鏡,一張桌子,偵查佐冷著一張臉,坐在我對面……
在這種,沒人希望遇上的低潮時刻,總能特別記住一些多給自己一些笑容和安慰的人。沒有封閉小房間、沒有拍桌逼供百口莫辯折手指的橋段,這天下午,走出警局的我,有份說不出的欣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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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諾出差,家人特地上來陪我去寶藏巖走走 |
遇上這種事,將面對悲傷、憤怒不諒解的家屬,我可以理解。
家屬裡有法界學者,有媒體學者,所以,丟著我去給媒體公審,我,也可以理解。
記者包圍了診所外,騎樓下盡是SNG車和攝影機,前輩說過,媒體是嗜血的鯊魚,哪裡有血腥就往哪裡去。我看到門外聚光燈打亮,這次不是善意而來,我很想走出門外,我很想站定說這是意外,我很想吶喊說:停!聽我說,但無端的恐懼排山倒海而來,我坐在恢復室病床上,絕望地望向前方。無人察覺,無人阻擋。
“看到新聞不要難過,辛苦了。”
"至少媒體上妳的照片和截圖都很正。"
朋友們的訊息紛紛湧入,我也只能回答:我會勇敢。"至少媒體上妳的照片和截圖都很正。"
如果丟著我讓媒體公審,可以讓你的悲傷或憤怒有所歸依,那來吧!我其實不害怕。
但,明明我和你一樣震驚、悲痛、哀傷,為什麼就非得站在對立的兩端呢?
“去啊!Linna還是先拜託媽媽,我還是前一天當天來回中部去接;該做的還是做,我們還是得過生活。更何況,現下你留下來只是多一個人擔憂而已。我ok的。”
家屬把我的電話給了媒體。
搭高鐵快閃回中部的那一天,手機一直響、一直響,連續顯示不同的陌生號碼。“您好,您跟我們訂的那個今晚要拿的蛋糕,師傅說櫻桃用完了,幫妳改新鮮藍莓好嗎?”
".....喔....好....."
總是要有些燦爛的回憶,像星芒一樣,將無盡暗夜照亮;再慘,也不會忘了替像小太陽一樣照亮著我的牙姊過出生紀念日,還是依約替她辦了一場邀請家教姊姊的Party,然後,一起切下那個充滿師傅熱情執念的新鮮藍莓蛋糕。
總是要有些燦爛的回憶,像星芒一樣,將無盡暗夜照亮;再慘,也不會忘了替像小太陽一樣照亮著我的牙姊過出生紀念日,還是依約替她辦了一場邀請家教姊姊的Party,然後,一起切下那個充滿師傅熱情執念的新鮮藍莓蛋糕。
GOD!!發生啥事>_<!!
回覆刪除妳還好嗎?!!!!
還活著啊....唉。
回覆刪除“這案子跑起來,有時候就是三、五年,”這是真的!!一個訴訟打幾來真的很長。
回覆刪除其他請你放寬心,好好休息,不然找時間出國放空個幾天~
這些文字看得好心疼啊~在我心裡你是最棒的,加油加油。
(抱一下抱一下~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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