靡靡之音

我是個很喜歡把現實和想像全攪在一起的人。

這一陣子因為「新上海灘」重拍而掀起了一股復古上海風，胭紅脂粉、合身剪裁的高叉旗袍、梳整纏繞的烏黑髮髻，背景是溫香體熱蒸騰、洋煙雪茄氤氳的酒吧或夜總會。

搖曳的人影總得跟著節拍旋律，我是個愛唱歌的人，想像著，如果在那樣的時代裡，或許也會小心翼翼地用胭脂水粉裝扮起，站在杯觥交錯、笙歌舞影不輟的舞池中央（啊！多希望背後有一整個Orchestra band……），帶著一點點慵懶的鼻音，唱著屬於那個時代、吟詠愛情成癮的靡靡之音吧！

煙霧昏黃中的一代歌姬……
不知道為什麼，這樣的想像讓人熱血沸騰了起來。
(圖：對岸畫家陳逸飛的作品）

這曲子的編曲與主旋律就這麼跟著幻想畫面生成了。
聽到這首曲子的你應該也發覺了，這是既「聖境」之後，我曲風再一次突破的嘗試。前後用了亟欲擺脫憂鬱的小調Basanova節奏，間奏是充滿激情慾望的Tango。
（這裡突然很狗腿地想巴結一下旅法的文蕙大導演，小的不才，未來不知可否有機會替您的作品配樂……orz……）

基本上，「靡靡之音」描寫的是，兩個女人跨越時空的友誼。

在徹底放手離去的那個夜裡，我們喝得爛醉，高跟鞋踏著空盪的市街，互相攙扶著回到那個望得見城市街景與遠處江水奔流的房間，哭著笑著，朦朧囈語著直到深夜，而窗外，山雨欲來。
再睜開眼時，窗外雨聲敲打著窗櫺，門外，妳期待的腳步聲沒有響起，褪去昨夜哭花了的濃妝，妳點了根煙，有點失神地淡淡笑了。

「為我唱首歌吧！挺悶的。」望著遠處雨景裡的奔逝江流，妳打破了我們之間的沈默。
「唱些什麼好呢？」我也素淨了一張臉，有點困惑地問。
「就唱昨天夜裡妳唱的那首歌！我挺喜歡的。」

同樣是坐在妳身旁聊著唱著，也或許同樣聊著那些街上看見的綾羅綢緞，只是將場景移易到那個小小的、高高的、雨季裡潮濕的、看得見逝水奔流的房間，一切便憂鬱得很美。

可不是嗎？就算時空轉換了，我相信，當時與我交會的妳，依然會是我，最好的姊妹、最好的朋友：）



靡靡之音
~To Frances, May, 2007

下著雨
敲打寂靜的窗櫺
門外的階梯
腳步聲很安靜
昨夜的絢爛鉛華已褪盡
憂鬱顯得多餘
沒有時間哭泣

記憶裡
沒有既定的結局
廝守或分離
都是你的決定
再為你唱起熟悉的旋律
你微笑著聆聽
那些靡靡之音

來不及鬆開手
來不及重來過
來不及遺忘那些曾經美麗的顏容

分不清夜與晝
分不清對與錯
在喧囂擾嚷之中點一盞燭火
與你話從頭